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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来文明的印记:中国·嘉定往事》连载
谭国梁的八载春秋(二)
徐杉

其实,谭国梁到嘉定后就萌发了另外选址建医院的想法,只是觉得时机还不成熟。


加拿大医生的死,以及妻子的想法促使他加紧实施修建医院的计划。他一方面向总部申请经费,一方面开始寻找建医院的合适位置。


经过反复考察比较,谭国梁认为白塔街后的玉凤山比较合适,一是地势比较高,通风透气;二是离原来的医院很近,将来可以将原医院做诊所。更主要的是玉凤山上几乎是一片荒地,原来有一座寺院,由于年久失修,破败不堪,仅存一座破败歪斜的九层砖塔。


谭国梁以为这块土地的价格会比城里低很多。于是兴匆匆收拾一番,正式去拜访嘉定官员,准备商议购买土地一事。


到了嘉定县衙,谭国梁才知道要购买这块土地并非易事。


原来大清的律法不允许出售土地给外国人,外国人使用土地只能租用。1911年大清王朝覆灭以后,一些法律条文才发生了变化。不过玉凤山那片土地情况比较特殊,山上的寺院几度兴衰,现在已荒废,唯一完整的建筑仅存白塔。但土地却在辛亥革命后卖给私人所有,出售时有一个附加条件就是不得转卖给外国人。


此地的购买者正是这座寺院原来的和尚,俗姓董。由于寺院无钱修缮,原有的几个僧人先后离开另谋生路。他是其中年纪最大的,不想背井离乡出去闯荡,便独自住在其中一间破屋中,靠替人算卦糊口,附近的人称他董和尚。


辛亥革命后董和尚还俗,新政府便将寺院原有的土地以及白塔作价150个银元卖给他。


这位官员劝谭国梁最好不要购买这片土地,因为嘉定的百姓和驻军大都信奉佛教,即便寺院遗址也有人去烧香。他们一旦得知西方传教士购买寺院土地,说不定会引起激烈冲突。最后,官员好心提醒谭国梁:最好远离这座白塔,当心中了白塔的魔咒生不了儿子!


谭国梁曾经给这位官员的家人看过病,一来二去两人也比较熟,还曾到彼此家中做客。但在购买这片土地一事上,官员一改平时的态度,摆出公事公办的样子。


谭国梁觉得官员的提醒有些好笑,所谓白塔魔咒如同巫术一般,一个拥有现代医疗技术的大夫怎么会相信这些?


告别了官员,他立刻去拜访董和尚,准备与他好好谈一谈修建医院带给嘉定百姓的利益。不想见到董和尚才说了两句,对方得知他想购买土地立马冷下脸让他死了这个心。


谭国梁不甘心,又通过其他人帮助沟通,得到的结果一样:不卖!


谭国梁一筹莫展,就在准备另外选址时,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事,使陷入僵局的事情出现了意外的转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