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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15版(2021年04月07日) 上一版 下一版
土埂土房孕育三代人医学梦
什邡市人民医院 黄梅 王宇

    回到故乡,蹲下身子,撮一撮泥土,这是生我养我的地方。


    一路走走停停,一路风景,一路追思……


    回望着父亲的梦,编织着我的梦,也在引导他们的梦,我的孩子。


    土埂、土房孕育着三代人医学梦。

 


梦的地方

 


    眼前这座土胚房,是爸爸妈妈一撮箕一撮箕垒筑起来的,而现在,爸爸长眠在这房子的旁边,已经10个秋冬了。它显得如此高大坚固,那把长长的木梯子紧紧地靠在窗前,仿佛在讲述着往事;宽宽的房檐上空荡荡的,那一排排籽粒饱满黄澄澄的玉米再也没有出现;墙上的电表蒙上岁月的尘土,上面的数字停留在0338上,不再继续走动。我趴在窗户往里看,爸爸的听诊器仍然挂在墙上,显得那么安详……

 


第一代
“不顾家”的父亲

 


    打开思绪的涟漪,朦胧中记得家里总是有很多的“客人”。有问诊的病人,有拜师学艺的,有赶集路过我家串门的,离家远的乡亲,便在我们家住上一晚。


    在大巴山沟,交通十分不便,山路崎岖,居住分散,父亲每到一个地方就会把那里的乡亲们都看个遍,回到家一摞处方就是一摞欠账,每每看到这些,母亲总是沉默不语,因为她知道,父亲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


    曾记得,一名毗邻我家的病人和我年龄相仿,从小得了厌食症,爸爸为了她自学小儿推拿按摩术,从2岁到5岁,爸爸几乎每天到她家里给她推拿、按摩。因为这个“不顾家”的父亲,家里也是负债累累。


    爸爸意外去世后,我们整理他的遗物时,发现他的欠债处方竟有2000余张,欠债金额近4万元,处方上的许多人,甚至已经先于父亲离世。

 


第二代和第三代
“不合格”的母亲和小宝

 


    医学院毕业后,我穿上白大褂。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地,儿时对父亲的诸多不解也释然了。值夜班时,我把发着高热的孩子带到值班室,随后便游走于病床之间。那一刻,我仿佛只记得我是一名护士,忘了我还是一名母亲。由于我这个当母亲的不合格,因而未能发现孩子居高不下的体温,甚至一度惊厥。


    时常抚摸孩子的脑袋,心中有太多愧疚,而我这不合格的母亲,还要继续……


    小宝会时不时拿出我的解剖书、用她的玩具听诊器给她的洋娃娃看病,胸外心脏按压俨然一个医生的样子,她说她是程医生。


    医生,未来可期……父亲的背影再一次闪现在脑海中,白大褂、药箱越行越远,土房前的我,盈泪看着、看着……


    父亲、我、儿女
    三代人
    一个情怀
    一身白衣
    一生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