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涉案人文阳则是药剂科领导。文阳从1996年开始到广元市中心医院工作,从药剂士、药剂师、药房主管药师、西药房负责人,一路做到静脉用药配置中心主任,平均每五年就晋升一次。
神奇的是,作为领导的文阳,竟然心甘情愿为下属许丰当“下线”,这在此前的医疗腐败案件中可谓绝无仅有。
起诉书显示,2009年开始,文阳帮助许丰,为朱姓医药代表提供5种药品的统方数据;为王姓医药代表提供20种药品的统方数据。在这过程中,文阳受贿共计38.5万元左右。
2012年,文阳作为许丰的下线,收受医药代表许某479.85万元回扣,其中大部分发给了开药医生,自己实际获利64.65万元。
另一边,许丰的“生意”越做越大,他并不像文阳那样收统方回扣,而是有自己收钱的“借口”:为代理药品做临床。
药品临床试验是每家制药企业都需要进行的工作,在具体进行临床试验的各家医院,药企一般会有人专门负责对接,也会给参与医生支付少量的入组费等“辛苦费”。
但到了许丰这里,“做临床”成了大肆收受回扣的理由。事实上医院所用的绝大部分药品不涉及临床试验,医药代表只是以此为由,堂而皇之地向许丰行贿。
许丰最大的一笔贿金来自于王姓医药代表,其代理42种药品。2012年至案发,王姓医药代表先后向许丰支付回扣3359.12万元。算下来,平均每种药品每年支付的回扣款约为10万元。
这些回扣款,都是以“做临床”的名义,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出。
药剂师充当回扣“总包商”
自己替医药代表向医生行贿
事实上,许丰拿到回扣款后,还要向具体开药的医生分发开药提成和统方费,因此自己留不下来多少。
以上述3359万元的回扣款计算,许丰最终实际获利263.15万元,获利比例只有7.8%。但是纪检监察部门在调查时,是按照3359万元计算许丰的受贿金额的。
药剂科作为药品入院的源头,腐败风险也是最高的。一般而言,医药代表会直接向开药医生提供回扣、向药剂科工作人员支付统方费。像许丰这样充当“药品总包商”,自己替医药代表向医生行贿的,实属少见。
一般情况下,新药进入医院,要经过“临床科室按需申请——药事管理委员会论证决定——药剂科按计划采购”几个流程。但许多医院在采购新药时往往不走正规流程,这使得药剂科的话语权变得很大,医药代表重点“攻破”药剂师也就不足为奇了。
目前二人已被提起公诉,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