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这样连轴转,累吗?”年轻医生问他。曾义望着窗外的灯火笑答:“你看这万家灯火后都是活生生的人。咱们多尽一分力,他们就多一分希望。”
清晨7点,曾义提着还冒着热气的包子走进科室时,电脑前的护士小王笑着问:“曾老师,这么早,今天又是第一台?”
“是啊,我先去查房,待会做手术。”曾义三两口吃完包子,迅速换上白大褂,口袋里装着60岁患者老周的病历。老周右腿溃烂两年,因舍不得家里的地一直拖延,直到听说“家门口的曾医生”擅长介入治疗,才揣着忐忑前来就医。
查房时,曾义蹲在病床前轻按老周脚背:“别怕,咱们一点点来。”老周枯瘦的手攥着被单,声音发颤:“曾医生,我这腿还能好吗?”“放心,有希望。”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颗定心丸。
8点30分,手术室灯光亮起。造影屏幕上,老周腿上的血管堵得像积满泥沙的水管,曾义眉头微蹙。他俯身量了量患者脚背的温度,又用听诊器捕捉微弱搏动——声音轻得像秋夜小虫的振翅声。
“试试从膝盖后面翻山,走侧肢。”他对助手小李说。小李看着屏幕上细如发丝的血管,面露难色:“太细了,容易穿破。”曾义目光落在老周脸上,坚定道:“不试试,他连烂腿的机会都没了。”
3小时里,手术室只有仪器滴答声和偶尔的低语声。当导丝从侧肢钻出,屏幕上显示出弯弯的“小河”,球囊鼓起、血流涌进脚掌时,曾义紧绷的肩膀才微微松弛。术后回到病房,苏醒的老周攥着他的手反复道谢,他拍了拍老人的手背:“好好养着,以后还能下地呢。”
暮色漫进走廊时,曾义才回到办公室。窗外灯火亮起,映着他白大褂上的汗渍。桌上的盒饭早已凉透,他却忙着在老周病历上填写:“明日换药,观察血运。”
“每天这样连轴转,累吗?”年轻医生问他。曾义望着窗外的灯火笑答:“你看这万家灯火后都是活生生的人。咱们多尽一分力,他们就多一分希望。这不是什么伟大的事,是医者的本分。” (何朝熊 陈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