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深秋的喀什方舱,寒风在钢架结构间呼啸,结束8小时巡护准备交接班的我,在隔离区角落发现了蜷缩着的维吾尔族老人。我连比带画折腾了半小时,才终于弄明白——老人因糖尿病足疼痛难忍,却害怕麻烦医护,一直不敢按呼叫铃。我跪在结冰凉的地面上,用手机打开电筒,仔细查看老人溃烂的足部,用消毒棉签为其伤口消毒。当手机翻译软件那略显机械的声音说出“爷爷,别怕”时,我分明看到老人眼睛里泛起了泪光。
之后的14天,我把能想到的护理要点,都画在了防护服背面:胰岛素注射示意图、消毒棉签图示、疼痛等级卡通表情……为了更好地和老人沟通,我开始学维语。虽然“亚克西姆斯孜(您好)”从嘴里说出来生涩得很,但方舱里的病患们都热心当起了我的语言老师。
2023年寒冬回到内江市中医医院,那场震惊全城的高速公路车祸,至今让我记忆犹新。抢救室里监护仪的警报声尖锐刺耳,我冲到3号床前,手中的除颤仪电极板已经精准就位。“200焦耳准备!”我扯着嗓子喊出指令,每一个字都带着胸腔的共鸣,当抢救结束,为患者整理衣襟时,我的动作又轻柔得像母亲安抚孩子。
我在急救日志上记下了这样一组数据:15秒完成颈椎固定术,38秒建立3条静脉通路,9分钟配合完成8处伤口处理。钢笔字力透纸背,因为我太清楚了——在生命面前,0.1秒就是整个世界的重量。
TA说
在我的护理日记里,男护士不只是担架旁的体力担当,更是能用宽厚手掌稳定颤抖生命的守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