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我带着3岁侄女的全部病历只身北上求医。病历并没有多少分量,几张检查单而已,“全面发育迟缓”“孤独症”的字眼却重似千斤!诊断其实已经很明确了,我们也经历了从难以置信到开始承受康复的痛苦过程。这次去北京求医,是因为孩子开始有自伤行为,出现疑似癫痫的异常脑电波,而首都儿科研究所附属儿童医院的王立文教授是这方面的专家。
从地铁出来,北京下起了雨。在这个陌生城市的街头,我的心被这场突如其来的秋雨淋得凄凉。取号、签到,然后是漫长的等待……轮到我已经是下午6点了。
王教授示意我坐下,我把情况说得简单扼要,怕她因为没有见到病人而拒绝接诊。我也是医生,明白不面诊病人的潜在风险。她只轻轻地说道:“没关系,这种情况可以理解。”当我提到孩子目前是我年迈的父母在抚养时,教授停顿了一下说:“带这样的孩子,你父母太辛苦了!”瞬间我热泪盈眶。看了那么多医生,只有王教授看到了我们家属的不易。这种共情,仿佛春天的阳光温暖了我被秋雨淋透的心。
王教授在详细问诊后,开了两项检查,可以回当地做。她说:“先把孩子容易激动的情绪控制一下,减轻你父母的辛苦。”当她得知我不远千里而来,告诉我检查结果出来后可以网上问诊,并细心地告诉我如何操作。她特意打开程序看了网上问诊的价格,看到比线下便宜后,放心地对我说:“我平时很少在那个平台接诊,你上传了结果后不用着急,我看到了就会回复你的。”
窗外华灯初上,雨还在下,得知我还要直接返程,她问道:“买到回去的票了吗?”这份关心让我忍不住落下眼泪。她看了看窗外后,温柔地说“闺女,赶紧回家吧!”
我在回去的地铁上泪流满面,脑海里都是王教授耐心温柔的样子,还有那句“闺女,赶紧回家吧”。
后续问诊很顺利,她在网上开了药方,还给我追加了一次问诊机会。
我一直都记得王教授温柔和善又耐心的样子。每每想起,心中便升起一股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