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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尔德家族的三代使命(八)
徐杉

如果说启尔德是四川西医先河的开拓者,那么,高举启家旗帜前仆后继者则多为女性。她们在四川留下一串串闪光的足迹。


启希贤1893年来四川,与启尔德结婚后一同被派到嘉定,最初她的汉语还不流畅时,只能与丈夫一起诊治病人。当她能独自与当地人交流时,就尝试开始男女分室就医,以适应“男女授受不亲”的习俗。遇到需要手术的病人,夫妻就共同配合。


1896年,启希贤在成都四圣祠堂附近的新巷子开设了只针对女性的诊所。6年后诊所迁到惜字宫南街,更名为仁济女医院,是四川最早的妇女专科医院。


1914年华西协合大学医科建立后,启希贤还兼任医学院的教学工作,并竭力鼓动校方招收女生。


通过10年的努力,1924年9月,8名中国女子成为该校第一批男女同校的大学生。那时,这几名女学生的身后经常跟着面容严肃的外籍女管理员,或者中国佣人,构成华西坝一道奇特的景观。


后来成为我国著名妇科专家的乐以成,就是当时华西协合大学的第一个女医学博士。


1919年,启希贤夫妇回国休假,启尔德不幸染病去世,她本可以就此留在加拿大,但是她依然选择返回四川。启希贤一直工作到近70岁才退休回国,1942年12月1日在多伦多逝世,享年79岁。


启希贤长子启真道的第一任妻子启静卿也是一位医生,除担任眼科医生外,还为华西医学院、牙学院的学生教授儿科学、医学英语。启静卿1947年突发脑血栓病逝,为纪念这位杰出而有爱心的加拿大医生,华西协合大学以启静卿的名字为图书馆命名。


启真道的第二任妻子吉恩·米勒是一位医学博士。她本是受加拿大联合教会女子志愿队派遣,来到四川接替启希贤的工作,从事儿科教学。


一天,她冒着流弹的威胁,翻越无数作战掩体来到加拿大教会妇女儿童医院,正要为一个病人手术,忽然猛烈的枪炮声传来。医院里顿时一片慌乱,有人主张放弃病人赶紧逃走,但是吉恩·米勒坚持要留下来抢救病人,她在周围不断爆炸的炮弹声中镇定自若完成手术,挽救了这位伤员的生命。


吉恩·米勒的勇敢精神深深打动了启真道。不久,他们结为志同道合的伴侣。1952年启真道与妻子吉恩·米勒离开四川,受聘担任香港大学医学院院长。


启希贤的小女儿启智明1899年出生在成都, 1926年从加拿大返回中国,在成都仁济女医院负责医学和护理学的教学工作。她一生未婚,医学事业是她最好的伴侣。


启希贤的长孙女玛丽,1924年出生在成都,成年后在加拿大多伦多大学攻读护理专业,继而又在蒙特利尔护理专业攻读研究生课程,成为一名注册护士。1949年,她与父亲启真道一起返回成都,担任华西协和大学护理教学工作,直至1951年离开。


启希贤的长女黄素芳在CS学校任教,在她培养的学生中后来有不少人从事医学事业。


启氏一门三代接力棒似的在四川工作70多年,完成了他们不朽的历史使命。如今在加拿大的后人已是第四代、第五代。即便年长者已不能承受长途颠簸来中国,年轻的尚未到过中国,但是只要说起中国、四川,就会无限眷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