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在我记忆中,是一个住户散落的村庄,那里有栋饱经风霜的老房子、一顿可口的饭菜、一个美好的场景。
前不久,我回到老家与几个同学聚会,吃到了久违的菜干饭。柴火灶蒸菜干饭,恰到火候,锅盖一揭开,一股股香喷喷的味道扑鼻而来。不过,先不要着急,待服务员用勺子将锅里的菜与米饭搅拌均匀后,便可品味色香味俱全的菜干饭了。
菜干饭承载着多少童年记忆。记得小时候在农村,一到夏秋季,家里的菜园或者庄稼地边都被勤劳的母亲种上蔬菜。只要家里来客人,母亲总要将成熟的豇豆、黄瓜、茄子等采摘回来,做上一顿大饱口福的饭菜。
母亲用一把点燃的稻草或干树叶填进灶膛,袅袅的炊烟慢慢升腾,枝头的喜鹊不停地在叫唤着。麦秸时时发出“啪啪”声,让狭小的厨房更加热闹。没多久,一桌喷香可口的菜肴便在母亲锅碗瓢盆的交响乐中呈现出来。母亲简单招呼客人几句后,又回到灶房忙碌,用竹刷洗净铁锅,把淘好的米下锅,盖上锅盖。随后,母亲一边烧火,一边将采摘回来的菜择好、洗净,切成2~3厘米长。
大火熊熊燃烧,锅里的米不停地翻滚。五成熟时,母亲娴熟地将米用筲箕滤起,放在一边备用。然后将锅洗净、烧热,放入菜油及调味品,将切好的蔬菜放入锅中炒至断生,再将滤后的米平铺在上面,用筷子戳几个气孔,在锅边掺上一些水,盖上锅盖。先用大火煮几分钟,直到锅边有大量蒸汽溢出,改用小火再焖几分钟。饭煮熟后,不要急于揭开锅盖,要再焖几分钟,这样做的菜干饭菜香味更浓。
二十几年前,家乡慢慢发生变化,土房子变成了砖瓦房,燃气取代了柴火,电饭煲代替了大铁锅。菜干饭也很少有人做了。对菜干饭的念想,只有从心头掠过。
前不久,家住农村的妹夫打电话邀我去他家看看,顺便看看他们刚翻新的房子,我满口答应了。
周末,我从绵阳出发,经过一个小时,来到罗江白马关。沿着崎岖的水泥路爬过山顶,视野陡然开阔,远处绵远河隐约可见,近处群山满目苍翠,妹夫的房子便矗立在山脚不远处。妹夫告诉我,他在厨房里单独建了一个柴火灶,用于烧菜和做菜干饭。
山上散落着几十户人家,青瓦白房错落有致。这里,有远近闻名的贵妃枣,还有自种自吃的新鲜蔬菜,更多的是山间的野菜。
来到这里,感觉一切都是那么新鲜。傍晚,在山路上转转,偶遇一位村民,和他聊了起来。我问,这里很少见农田,大部分只有山地,靠什么增加收入?他告诉我,这里每家每户都种有几百上千株贵妃枣,还有核桃、西瓜等,一到贵妃枣采摘季节,省内外的游客慕名而来,不光可以体验采摘乐趣,还可以在农家吃上可口饭菜,菜干饭必不可少。
回到家,妹夫打电话告诉我,给我一把钥匙,欢迎我随时去住上几天。说到这里,心里有些向往了,期待再次团聚时,自己动手做一顿正宗的菜干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