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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来文明的印记:中国·嘉定往事》连载
谭国梁的八载春秋(三)
徐杉

1917年夏季,嘉定城笼罩在动荡不安中,战争的气氛一日比一日浓烈。


北上的滇军逼近嘉定城。一些有钱人赶紧携带细软躲到乡下,商家也纷纷关闭店铺,整个城市一片恐慌。
川军在嘉定城军事部署时,发现玉凤山是一个绝好的战略要地,可以俯瞰大半个嘉定城,炮弹的射程能阻挡渡河而来攻城的滇军。于是,川军连夜在玉凤山修筑工事。


驻守嘉定的川军指挥官知道一旦开战,死伤在所难免,医疗救护十分重要。当他听说美国医生谭国梁欲买玉凤山土地建医院受阻一事时,立刻计上心来,准备与谭国梁做一笔交易。


他对谭国梁说,他可以帮助谭国梁获得这块土地。而条件是一旦开战,无论是枪林弹雨,还是大雨滂沱,谭国梁都必须打着美国国旗带领医护人员前去救助伤员,哪怕穿越湍急的河流也必须如此,等等。


谭国梁问军官用什么办法说服董和尚出卖土地。军官称自有妙计,待战事一结束就会见分晓。


其实在军官看来,从一个平民百姓手里强行购买土地并不难,只是不能告诉这位美国人,眼下最重要的是要让外国医生们为自己的军队服务。


谭国梁答应了军官的要求。


可是河流、城墙与大炮并没能阻挡滇军的进攻,嘉定城眼看着就要被攻破了,正在抢救伤员的谭国梁一无所知。直到一名护工回来,才知道川军开始逃离。


护工告诉他,嘉定商会的负责人去了教堂,希望教会能派人出城,与即将破城的滇军讲和,以投降换得免除对城中百姓的杀戮。


谭国梁赶到教堂,一名加拿大传教士孔镜明自告奋勇担任信使,冒着被扣押为人质的危险前往滇军指挥部。
加拿大传教士没有使用美国国旗,而是拿着红十字会的旗帜。讲和的结果是滇军同意停止炮击城市,但川军必须全部离开嘉定,而教会医院也无条件收治滇军伤员。


待战事终于结束川军又返回嘉定之后,这位信守承诺的中国川军军官,帮助谭国梁说服董和尚卖地。谭国梁也多次拜访董和尚,与他交朋友、送礼物,这块地最终以1500美元成交。


土地买卖交易完成后,接踵而至的麻烦让谭国梁意识到烦恼才刚刚开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