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液都不晓得输了好多次，刚开始的时候效果真的好。”近两三年来，李女士时常发热，在使用抗生素治疗后都会很快好转。不过，发热的原因却始终没有明确。

    近期，李女士再次发热后，却发现输液无效。而后，被家人送至成都市第三人民医院就诊。 泌尿外科主任卓晖率领团队接诊后，发现了李女士近年来反复发热的问题所在——她被明确诊断为“髓质海绵肾、双肾结石伴感染”。“髓质海绵肾，是一种先天性的肾髓质囊性病变。”卓晖解释说，这种病变极易并发感染和形成尿路结石，但是却没有特殊的治疗方法。一般来说多为对症支持治疗，比如在出现感染时，予以抗生素治疗。

遭遇“超级细菌”
让治疗陷入“困局”

    这一次对症治疗“失效”，其原因是李女士遭遇了传说中的“超级细菌”。成都市第三人民医院重症医学科二病区副主任潘传亮表示，患者入院时的尿培养结果为“多重耐药大肠埃希菌”，也就是所谓的“超级细菌”，即一种细菌对多类（3类及以上）原本对它有效的抗生素产生耐药性，“患者一旦感染多重耐药菌，住院时间、医疗费用、病死率等都将明显增加。”

    为什么会出现“超级细菌”感染？潘传亮解释说，每一类抗生素在治疗细菌感染时，会使细菌发展出一种或多种对抗这类抗生素的“绝技”。也就是说，使用过的抗生素种类越多，细菌的“反抗力”就可能越强。结合李女士近3年来的病史分析，反复使用各种抗生素治疗，便是多重耐药菌感染的原因。

    为了让李女士的抗感染治疗得以“突围”，泌尿外科、重症医学科等学科组成的团队制定了新治疗计划——根据细菌药敏试验结果，选择敏感的抗生素加强抗感染治疗，可让“负隅顽抗”的细菌“缴械”。

致命问题接踵而至
多学科团队逐个“击破”

    解决“超级细菌”感染，只是整个治疗迈出的第一步。“耐药和感染让患者随时面临脓毒血症风险，这给手术造成了巨大的困难。如果不手术的话，相当于只解决了表面问题，但致病的‘毒瘤’仍然在体内，随时可能爆发形成致命威胁。”卓晖介绍说，依据李女士的情况，泌尿外科团队决定行左肾结石微创手术治疗——“左侧输尿管软镜碎石术”，以彻底清除她的感染病灶。同时，联合重症医学科团队做好脓毒血症、感染性休克等风险应对。

    手术之后，病人脓毒血症问题确如多学科团队预估一样，接踵而至，还伴有感染性休克。潘传亮解释说，脓毒血症简单归纳就是各种病原微生物感染导致的机体器官功能障碍，是目前世界范围内感染致死的最主要原因，其病死率高达30%~50%。李女士病情突然发生变化，急剧加重，紧接着又出现急性成人呼吸窘迫综合征、感染相关心肌抑制、急性心功能衰竭、 急性肾功能衰竭，甚至心脏骤停等一系列问题。

    经全科讨论，重症医学科二病区立即为李女士实施了“体外膜肺氧合（ECMO）”治疗。也就是说，利用ECMO技术实现心肺支持和部分替代的作用，以维持人体正常所需。在“放假”3天后，李女士的心肺功能逐步恢复至正常水平，并成功撤离ECMO。经过近一个月的整体治疗，李女士终于得以康复出院。